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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代号雪的男人

第6章 代号雪的男人

正则院J属第三阶层,雪,是一个有着神秘过去的男人。大概本身就是情报的专业人士,关于他的情报少有人知。

目前可以得到的情报有:雪并不是他的真名;雪最早闻名于蓬莱城,因为【血组率曲线】的完成,进入正则院跻身第七阶层;另外,雪向正则院提供的亲代信息常受质疑,在档案中,雪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姐姐,父亲再婚过,除了雪之外这个家庭的成员都很普通。

而四十七年前,大灾难降临,雪所说的这些亲属全部丧命。“全部丧命”这一部分在大灾难中并不奇怪,奇怪的是雪对此无动于衷,当提起这事时,他异常的乐观。

每当别人问及为何他总能这么愉快时,雪一贯回答道:

“连大灾难都经历过了,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代和人生值得难过吗?”

如果你要细究他话里的含义,雪就会牵扯到更深远的过去,话题会变得无比枯燥。

这就是代号为雪的男人。

雪问茉莉:“我的年龄超过四十七岁有什么奇怪的吗?”

茉莉答曰:“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。”

在大灾难前,人类保全原生的肉躯还可以活到一百六十岁,如果植入机械的话则会超过两百岁。但由于常数篡改,他们体内的机器停止运作,人类都回归到了正常的寿命极限,并出现迅速老化的现象。

“我嘛,因为【系统】还能正常运转,所以保持了年轻的面貌。不过也有天生不显老的人,比如说我的助手,觉。”

茉莉微微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中带些俏皮:“那么大叔实际多少岁了?”

“无可奉告。”

对此,雪意外地口风严实。

深黑的坑底,没有一丝光亮,却有新鲜的气流。雪和茉莉都判定,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深坑,它在地下具有不少相连的通道,然后在另一个地方有着开口。只不过这地底太过宽广,两人在缺少装备支持地情况下没法探查到边。

当茉莉问起雪自己为何会到这里来,雪便将被追杀的事情说出来。

似乎被吓到了,茉莉托着脸道:“为了这瓶子,居然有这么多人追杀大叔啊。”

雪尴尬地笑着道:“是啊,因为那瓶子简直是世界的宝物。”

不知怎么回事,他刻意隐瞒了那帮人真正的企图,为了转移话题他又赶紧道:“茉莉,现在可以告诉我之前那个商队是去哪里了,我需要计划今后的行程。”

“先等等。”

说这话时,茉莉的语调拔高了些。

“在此之前,我先告诉你这里是哪里吧。”

雪咦了一句:“茉莉你知道吗?”

茉莉高傲道:“根据你刚刚所说,如果你是在城门附近找到的这个洞,那我作为管理者的女儿,怎么会不知道。这个洞的名字是【妖精之井】。”

雪:“为什么是这么梦幻的名字......”

茉莉咳咳了几声:“这不正好吗?反正没有人给它名字,我就取了一个。”

雪:“原来是你个人命名的啊。”

【妖精之井】是大约一百年前,茉莉所在的这座城的管理者开发的矿井,当然那时的管理者也不是茉莉的父亲,二者从没见过面。【妖精之井】是作为子件来加入周边城市联盟设立的矿井网络的,但由于新科技的突破进展,矿井的计划被搁停继而彻底终止。”

雪:“不对啊,那个计划的矿井我也在其他地方见过,不会这么深的。”

茉莉:“我还没说完呢。这个矿井计划终止时,尚未和其他矿井连通。后来,则是有了石气泄露事件,在地下引发剧烈的爆炸。为了防止地面被波及,当时矿井计划的主持者就启用了加固封口和硬化地表的方案。所导致的后果,就是爆炸的威力全部向下移。爸爸说过,那次爆炸维持了十几年,直到再也检测不到为止。”

这样大的事情,雪还没在情报库里读到过。如此看来,那位管理者是将此瞒下来,或者向正则院谎称了事件的严重等级。

“产生了这种特殊的柔软土壤,应该也和那次爆炸有关吧。那些家伙究竟泄露了什么种类的石气,等我恢复后,一定要调查一下。”

雪心中那股想把一切都搞清楚的情报之魂被点燃起来了。

茉莉打击道:“看来你还不太明白啊,当年留设的检测机关可以检测的最大深度可是五千米。这代表什么你很清楚吧。”

竟然会有如此之深,饶是雪也感到了不同寻常。

雪提议道:“茉莉,你现在的能力可以将我们带回上去吧。”

茉莉斩钉截铁道:“不可能!先别说我们不知道具体的深度,再说就算只有五千米,这里的磁力干扰比地面要强,我还没有足够力气冲上去。到时飞了一半,再落下来怎么说?”

雪暂时同意对方的见解,他们真是陷入不得了的死境了。

略加思索,雪想到了主意:“我先调整一下机能,然后我们来探查这个地底,这里有气流必定有通道。我们沿着通道走,也许其他地方的开口没有这么深,我们就能出去。”

茉莉:“这不失为好主意。”

十四个小时开始流动。

为了雪能集中精力在肉体的修复上,茉莉克制了自己想要说话的欲望。落下时候受了点轻伤,茉莉脱去沾满血垢的衣服,往胸口和大腿的几个地方涂抹上茉莉家特制的治愈药剂,同时准备了40c针管的TCA辅素。

黑暗中,她的眼睛始终朝着刚刚雪的声音传过来的方向。

雪的意识已经潜入全身各处的微型电脑,应该不会知道茉莉在做什么。然而,茉莉还是有点害羞,意识到有个不知多少岁数的大叔在她旁边,而自己又是十五岁,她就莫名地觉得难过。

什么事都不做的话,会很无聊。

茉莉最近的回忆是在父亲的城内,和朋友商议如何对抗大人的军队,进行日常的异能修行,品尝夜河新准备的菜式。说起来她还没有吃过饭呢,肚子里鼓鼓的却都是气。如果能够预想到,会骤然陷入妖精之井的黑暗里,落入生死难料的困境,茉莉说不定选择再等等。

“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呢?哎,不行不行!不能继续想了,越想就只会折损志气,还是先把伤势养好。”

茉莉在情绪越来越低落之时翻然醒悟,决定躺下来休息。

卧在松软的泥土上,心跳回归平静,茉莉听到了咯吱咯吱的细微声音。这声音几分美妙,如同黄鼠咀嚼麦子,或是细沙在装满水的玻璃缸里流动。茉莉的小时候,开的一家娱乐部里,偶尔会有类似的声响。

茉莉想:“这大概是大叔的小机器人在工作吧。”

愉快的梦境向来短暂,茉莉很快又被饥饿给逼醒,她渴望雪能快点清醒过来。

雪终于修复好自己的肉体,他躺在地上,再度睁开眼睛,射出一道白色的亮光照亮了附近。整个黑布被突然撕开一个小口似的,随着雪的站起,白色光盘升起。

一直望着雪的方向,茉莉被这突来的光给亮的睁不开眼。她连忙站起来,尽管脚步还有些不稳,同时眼睛眯开一条缝隙。

雪注意到这点,关心道:“你的脚伤到了?”

茉莉的脸上掩饰不住地吃惊,任谁也想不到,雪的两只眼睛可以当灯泡用。

“这什么鬼!”

茉莉凑上前,仔细观察雪的眼睛。那个全身都是碎布,脚边堆积着散落血块的男人,拥有着乌黑的一双眼睛,只在瞳孔的正中间处,聚集了金色的点。

这样看起来,还有点帅,茉莉脸微红。

雪被别人发现眼睛会发光,还是第一次了,事实上这是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用途,原本雪的眼睛就有夜视功能。

他平静说道:“都说了我是合成人了,眼睛里植入了光学晶片,所以发光也能做到。”

茉莉摆着一张“就算你这样解释我还是不懂”的脸,依旧东瞧西看,她的好奇心十分强烈。

“眼睛里很多血丝是因为要发光吗?”

“不,这是机器人修补后留下来的痕迹。”

“......”

茉莉一下愣住了。

“没事的,完全痊愈后这些血丝就会消失。现在能看到这里有三个通道,我们就先走那条最大的吧。”

雪拉过茉莉的小手,虽然觉得愧疚,前路也会有更多的危险,但是他想要和她走到底,谁让自己脑子一热答应了她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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